第一百五十三章：不孤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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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三章：不孤獨
文宇回到家後，感覺失落極了，不管父親如何問，他就是不張口，進入房間，鎖上房門，往床上一趴，就打算一直這麽睡下去了。可是事與願違，他睡不著，不管怎麽閉上眼睛，總會出現艾雪躺在楊艷床上被人糟蹋的畫面。
沒有消息，線索斷了，這些詞在這五年來不斷的出現，文宇原以為自己會習慣了的，可是他錯了，每一次沒有消息、線索斷了都會給他一次打擊，每一次的打擊慢慢疊加，使得後面的每一次失落感更加強烈，文宇已經接近爆發點了。
再次一無所獲，而且線索又斷了，接下來該怎麽辦？再回西部山區，像在大海裏撈針一樣的去尋找嗎？行！可以！他文宇這麽些年不就是這麽走過來的嗎？可是，萬一董海明只是虛晃一槍，好轉移自己的視線呢？董海明現在死無對證，如果繼續去西部尋找，那麽就很可能著了董海明的道，在偏離艾雪的方向越走越遠。
也許仇陽說的是對的，自己一直在浪費時間，董海明根本是瞎說的。
“仇陽？對，仇陽！”
文宇翻身跳了起來，撥通了仇陽的電話。
“餵，仇陽嗎？”
“我就知道你會打過來。”仇陽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懶洋洋、冷冰冰的，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和他無關一樣。
“你知道我會給你打電話？”仇陽的話引起了鄭彬的好奇。
“當然，林峰那裏沒有艾雪的消息，我都已經知道了，那麽你肯定也知道了。你現在應該很失望吧，很自責吧，浪費了那麽多時間，覺得自己很愚蠢吧。你一覺得自己蠢了，就肯定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，那麽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讓你有種傾訴的感覺，有種求助的感覺，這個人只可能是我，我說得對嗎？”
文宇耐心的聽完仇陽的所有話，他並沒有驚訝於仇陽的分析，而是驚訝於他也知道了林峰那邊的消息，據他所知，仇陽和林峰的關系並不融洽，而且仇陽很早就離開了，林峰應該還沒有仇陽的聯系方式。
“是姚薇告訴你的吧！”
仇陽也楞了一下，同樣是炫耀自己的分析能力，顯然文宇簡短的回答要比他的長篇大論要來得更為聰明一些。
“沒錯，姚薇告訴我的。怎麽，無路可走了嗎？”
“是啊，無路可走了，我想我們太把董海明的話當回事兒了，一開始就不該去山區尋找的。”
“哎，把話說明白啊，不是我們，是你，我和姚薇都是陪你去的。”
“行，是我太把董海明的話當回事了，現在我在想，是不是應該繼續去找董海明的痕跡，從他以前接觸過的人身上尋找線索，雖然同樣是海底撈針，可總比憑借他的一句話就在山區裏找人來得更為穩妥一些吧。”
“既然你已經想到了這一點，幹嘛還要到電話詢問我？”
“呵呵，說出來可能你不會相信，我相信你，比起其他人，我覺得你和我才是同道中人。”
“哈哈，我還真不敢相信，你會覺得我跟你是同道中人，文宇，你也太天真了吧。”
“也許吧，我也驚訝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，我倆本應該是敵人，怎麽可能會是同道中人呢。後來，我想明白了，也許，是因為在這個世家上，只有你和我，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為著艾雪奔波了，只有我們兩個人心裏還記掛著艾雪，也只有我們兩個人相信艾雪還活著，這個理由，聽起來還真是天真呢。”
仇陽沈默了，是啊，這個世界上，能證明艾雪曾經來過的，出了警局裏的檔案，也許就只有文宇和自己了。
仇陽沒有回答便掛了電話，文宇說的方向正是自己正在走的方向，今天找了一天了，還是沒能找到那個董海明的遠房親戚，累了一天了，該回去休息了，明天一早，還得繼續找呢。既然文宇已經想明白了這一點，他相信，文宇會很快行動起來，也很快會找到他。
文宇的電話，既不是詢問，也不是申請，而是一種傾訴，他需要讓自己知道，自己在這條路上不是一個人，否則，那種孤獨感也許會把自己吞噬掉。
文宇不知道的是，仇陽在回賓館的路上，笑了，他也在慶幸，終於不再孤獨了。
心裏踏實了起來，人也就輕松了下來，文宇這一輕松，兩頓沒吃飯的饑餓感頓時襲了上來，他打開房門，輕輕的呼喚著毛毛。現在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，父親應該是出去散步了，帶走了毛毛。
來到廚房，看著桌子上還有餘熱的飯菜，文宇立馬坐下狼吞虎咽了起來。
正吃著，長湖大隊的小劉來了電話，說約他明天喝酒。
文宇猜到肯定又是姚薇把事情告訴了小劉，讓他來安慰他，一想到姚薇就想到了昨天晚上，於是推脫道：
“要不周末吧，你們放假了就來中北市，我也好坐坐東。”
小劉堅持了幾次，最後還是被文宇給說服了，約好周末過來。
第二天，文宇打了電話讓鄭彬來接自己，心想著早點幫他把這個案子了結，然後再把全部心思放在找艾雪的身上。
鄭彬在車裏把自己了解的情況全部告訴給了文宇，並遞過一份報告來說道：
“你讓小陳做的檢測已經有了結果，你看看。”
文宇接過報告一看，首先看到的是一張放大了的圖片，上面說道，這是放大了的刀片邊緣的圖片，可以清晰的看見，這是使用過多次的刀刃。
鄭彬見文宇看完了報告，於是說道：
“這個刀片和孫德勝的刀片是一個品牌，很有可能就是孫德勝使用過的刀片，你看是不是應該走程序再仔細的問一問？”
回到療養院，文宇看著鄭彬的架勢就知道他已經把孫德勝當成了頭號嫌疑人，鄭彬手裏拿著報告，進了醫院馬上把小王小陳招呼了過來，三個人就像電影裏的火線幹探一樣，大搖大擺的朝孫德勝的病房走去。
來到病房門口，文宇和鄭彬就聽見裏面有人的對話聲，鄭彬沒有多想就推開了門，推門一看，發現是醫院的護工正在和孫德勝說著什麽，鄭彬推開門，他們的對話就停止了。那護工看見來了警察，便馬上站了起來，忙活著收拾孫德勝吃完午飯的碗碟。
護工看起來很慌張，不過他也很快收拾幹凈，沖文宇和鄭彬笑了一下便出去了。小王微笑著把護工讓了出去，然後和小王一人一邊像守門神似的站在病房門的兩邊。鄭彬看著小王把門關緊後，便和文宇一人搬了把凳子在孫德勝的床前坐了下來。
孫德勝從鄭彬幾人進房開始，一直保持著一種警惕的神情，他把被子拉到自己的胸前，小心翼翼的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。
“孫總，你不要緊張，我們就是有幾個問題問一下您。”鄭彬坐下後馬上開口說道，語氣非常的輕柔。
“我的刮胡刀呢？那可是限量版的，你們得還我，不然我就去你的上級那裏告發你，告你貪汙群眾的財產。”孫德勝顯然對昨天的一幕記憶尤新。
“孫總，你放心，你的刮胡刀還是你的，只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把它作為了一個重要證物保存了起來，等案子了結了，我會雙手奉還的。”
“最好是這樣，否則，你可賠不起的。”
“你就放心吧！孫總，隔壁趙總房間裏發生了命案，您不會不知道吧？”鄭彬問完後，便仔細的觀看起孫德勝的表情來。
“趙總？都住在一家醫院裏，誰還不知道呢？要說趙總，她都快70了，眼看著就退下來了，真不知道她能有什麽想不通，竟然自殺了。”說起趙紅霞，孫德勝的表情放松了下來，看起來似乎很惋惜似的。
“我們聽說您在她生前的時候，和趙總來往得比較密切？”
“嗨，住在隔壁的，就像鄰居一樣了，還能來往得不密切？”
“也是，那，根據您的觀察，趙總生前有自殺的傾向嗎？”
“嗯，這個可說不好，雖說吧，最近這些日子趙總好了很多，人開朗一些了，也沒說起過要自殺了。但是剛來的那會兒，你們是沒見過的，那人啊，就像是丟了魂兒了似的，整天無精打采的就睡在床上，那會兒天天想著自殺，有好幾次，要不是我發現不對勁才告訴護士，她就已經自殺成功了。她那病就和我一樣，在醫院住了一陣，沒有什麽能刺激到你，好像就是沒事兒了，可是一旦有什麽刺激到你了，那病可就說發就發，所以，趙總有沒有自殺傾向，還真不好說。”
“您自己的病您還知道怎麽回事呢？”鄭彬嘿嘿的笑道。
“怎麽會不知道呢？哎，其實說白了就是我那暴脾氣，你說吧，大男人誰還不發個火的？可我那兒子就非得說是病，來了這醫院裏還說病得很厲害，你說現在這人是不是越來越金貴了？”
“好吧，咱們說說另一個問題。孫總，您知道趙總是怎麽自殺的嗎？”鄭彬這個問題一問，文宇馬上發現孫德勝慌張了起來。
“我，我哪兒知道是怎麽自殺的，我就聽說是割了腕了。”孫德勝回避著鄭彬的目光，口氣急促了起來。
“那我告訴你吧，趙總的確是割腕自殺的，你知道她是用什麽割的腕嗎？是一個刮胡刀片。”鄭彬說完後便盯著孫德勝看了起來。
孫德勝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，病房裏突然安靜了下來，氣氛一時間很尷尬。
文宇悄悄的踢了鄭彬一腳，鄭彬轉頭看了看他，馬上反應了過來，於是又說道：
“對了，孫總，您是從事什麽行業的？”
孫德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，想了想才說道：
“我，我就是搞房地產的嘛。”
“房地產？難怪，孫總這些年賺了不少吧。”
“嗨，最近幾年不行了，前些年還可以，最近幾年拿地成本太高，資金回籠的周期又越來越長，哪兒還有什麽錢賺啊，能夠餵飽自己的肚子就算可以了。”
“不會吧，孫總的攤子又不小，就算暫時的困難，但也不至於只夠餵飽自己的肚子吧？”
“怎麽就不會？那濱海新城…”孫德勝幾乎脫口就要說出來了，可是卻在這兒停住，警惕的看著文宇兩人，不再說話了。
鄭彬昨天對比了刀片之後，便馬上查了一下孫德勝的背景，仔細查了一下才發現，孫德勝和趙紅霞在鄰市的一個濱海新城的規劃項目上有些瓜葛，包括這兩人在內的多家企業，都想在這個項目上分一杯羹，然而所有投標的企業中，趙紅霞是資金最充足的，而孫德勝是經驗最豐富的，按照常理來說，中標者最後必將從這兩家企業中誕生，所以，在鄭彬看來，拿這個作為殺人的動機是足夠合理的。
“濱海新城怎麽了？”鄭彬不給孫德勝喘息的機會，追問道。
“哎，這個屬於商業機密，我就不多說了，反正房地產現在沒以前那麽賺錢了。”
“是啊，就連濱海新城的項目都遇到了趙總這個強勁的對手，那錢就更難賺了，對吧。”
孫德勝一楞，看著鄭彬，呼吸急促了起來。
“你，你說趙總啊，是，在濱海新城項目上，趙總的確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，可是我們也不弱啊，趙總的報價是比我們高，可是畢竟紅霞商貿是最近幾年才涉足房地產行業的，而我們是有著十幾年的開發經驗的老房企，我們的項目到處都有，口碑是很好的，所以，濱海項目上，我們還是有很大的優勢的。”
“可是，如果趙總突然死了，你們的優勢就更為明顯了，對吧！”
孫德勝眼睛一瞪，馬上指著鄭彬叫了起來：
“你什麽意思？你說我想趙總死是吧，這位警官，飯可以亂吃可話不能亂說啊，你這樣胡亂揣測，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你知道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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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宇回到家後，感覺失落極了，不管父親如何問，他就是不張口，進入房間，鎖上房門，往床上一趴，就打算一直這麽睡下去了。可是事與願違，他睡不著，不管怎麽閉上眼睛，總會出現艾雪躺在楊艷床上被人糟蹋的畫面。
沒有消息，線索斷了，這些詞在這五年來不斷的出現，文宇原以為自己會習慣了的，可是他錯了，每一次沒有消息、線索斷了都會給他一次打擊，每一次的打擊慢慢疊加，使得後面的每一次失落感更加強烈，文宇已經接近爆發點了。
再次一無所獲，而且線索又斷了，接下來該怎麽辦？再回西部山區，像在大海裏撈針一樣的去尋找嗎？行！可以！他文宇這麽些年不就是這麽走過來的嗎？可是，萬一董海明只是虛晃一槍，好轉移自己的視線呢？董海明現在死無對證，如果繼續去西部尋找，那麽就很可能著了董海明的道，在偏離艾雪的方向越走越遠。
也許仇陽說的是對的，自己一直在浪費時間，董海明根本是瞎說的。
“仇陽？對，仇陽！”
文宇翻身跳了起來，撥通了仇陽的電話。
“餵，仇陽嗎？”
“我就知道你會打過來。”仇陽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懶洋洋、冷冰冰的，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和他無關一樣。
“你知道我會給你打電話？”仇陽的話引起了鄭彬的好奇。
“當然，林峰那裏沒有艾雪的消息，我都已經知道了，那麽你肯定也知道了。你現在應該很失望吧，很自責吧，浪費了那麽多時間，覺得自己很愚蠢吧。你一覺得自己蠢了，就肯定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，那麽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讓你有種傾訴的感覺，有種求助的感覺，這個人只可能是我，我說得對嗎？”
文宇耐心的聽完仇陽的所有話，他並沒有驚訝於仇陽的分析，而是驚訝於他也知道了林峰那邊的消息，據他所知，仇陽和林峰的關系並不融洽，而且仇陽很早就離開了，林峰應該還沒有仇陽的聯系方式。
“是姚薇告訴你的吧！”
仇陽也楞了一下，同樣是炫耀自己的分析能力，顯然文宇簡短的回答要比他的長篇大論要來得更為聰明一些。
“沒錯，姚薇告訴我的。怎麽，無路可走了嗎？”
“是啊，無路可走了，我想我們太把董海明的話當回事兒了，一開始就不該去山區尋找的。”
“哎，把話說明白啊，不是我們，是你，我和姚薇都是陪你去的。”
“行，是我太把董海明的話當回事了，現在我在想，是不是應該繼續去找董海明的痕跡，從他以前接觸過的人身上尋找線索，雖然同樣是海底撈針，可總比憑借他的一句話就在山區裏找人來得更為穩妥一些吧。”
“既然你已經想到了這一點，幹嘛還要到電話詢問我？”
“呵呵，說出來可能你不會相信，我相信你，比起其他人，我覺得你和我才是同道中人。”
“哈哈，我還真不敢相信，你會覺得我跟你是同道中人，文宇，你也太天真了吧。”
“也許吧，我也驚訝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，我倆本應該是敵人，怎麽可能會是同道中人呢。後來，我想明白了，也許，是因為在這個世家上，只有你和我，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為著艾雪奔波了，只有我們兩個人心裏還記掛著艾雪，也只有我們兩個人相信艾雪還活著，這個理由，聽起來還真是天真呢。”
仇陽沈默了，是啊，這個世界上，能證明艾雪曾經來過的，出了警局裏的檔案，也許就只有文宇和自己了。
仇陽沒有回答便掛了電話，文宇說的方向正是自己正在走的方向，今天找了一天了，還是沒能找到那個董海明的遠房親戚，累了一天了，該回去休息了，明天一早，還得繼續找呢。既然文宇已經想明白了這一點，他相信，文宇會很快行動起來，也很快會找到他。
文宇的電話，既不是詢問，也不是申請，而是一種傾訴，他需要讓自己知道，自己在這條路上不是一個人，否則，那種孤獨感也許會把自己吞噬掉。
文宇不知道的是，仇陽在回賓館的路上，笑了，他也在慶幸，終於不再孤獨了。
心裏踏實了起來，人也就輕松了下來，文宇這一輕松，兩頓沒吃飯的饑餓感頓時襲了上來，他打開房門，輕輕的呼喚著毛毛。現在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，父親應該是出去散步了，帶走了毛毛。
來到廚房，看著桌子上還有餘熱的飯菜，文宇立馬坐下狼吞虎咽了起來。
正吃著，長湖大隊的小劉來了電話，說約他明天喝酒。
文宇猜到肯定又是姚薇把事情告訴了小劉，讓他來安慰他，一想到姚薇就想到了昨天晚上，於是推脫道：
“要不周末吧，你們放假了就來中北市，我也好坐坐東。”
小劉堅持了幾次，最後還是被文宇給說服了，約好周末過來。
第二天，文宇打了電話讓鄭彬來接自己，心想著早點幫他把這個案子了結，然後再把全部心思放在找艾雪的身上。
鄭彬在車裏把自己了解的情況全部告訴給了文宇，並遞過一份報告來說道：
“你讓小陳做的檢測已經有了結果，你看看。”
文宇接過報告一看，首先看到的是一張放大了的圖片，上面說道，這是放大了的刀片邊緣的圖片，可以清晰的看見，這是使用過多次的刀刃。
鄭彬見文宇看完了報告，於是說道：
“這個刀片和孫德勝的刀片是一個品牌，很有可能就是孫德勝使用過的刀片，你看是不是應該走程序再仔細的問一問？”
回到療養院，文宇看著鄭彬的架勢就知道他已經把孫德勝當成了頭號嫌疑人，鄭彬手裏拿著報告，進了醫院馬上把小王小陳招呼了過來，三個人就像電影裏的火線幹探一樣，大搖大擺的朝孫德勝的病房走去。
來到病房門口，文宇和鄭彬就聽見裏面有人的對話聲，鄭彬沒有多想就推開了門，推門一看，發現是醫院的護工正在和孫德勝說著什麽，鄭彬推開門，他們的對話就停止了。那護工看見來了警察，便馬上站了起來，忙活著收拾孫德勝吃完午飯的碗碟。
護工看起來很慌張，不過他也很快收拾幹凈，沖文宇和鄭彬笑了一下便出去了。小王微笑著把護工讓了出去，然後和小王一人一邊像守門神似的站在病房門的兩邊。鄭彬看著小王把門關緊後，便和文宇一人搬了把凳子在孫德勝的床前坐了下來。
孫德勝從鄭彬幾人進房開始，一直保持著一種警惕的神情，他把被子拉到自己的胸前，小心翼翼的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。
“孫總，你不要緊張，我們就是有幾個問題問一下您。”鄭彬坐下後馬上開口說道，語氣非常的輕柔。
“我的刮胡刀呢？那可是限量版的，你們得還我，不然我就去你的上級那裏告發你，告你貪汙群眾的財產。”孫德勝顯然對昨天的一幕記憶尤新。
“孫總，你放心，你的刮胡刀還是你的，只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把它作為了一個重要證物保存了起來，等案子了結了，我會雙手奉還的。”
“最好是這樣，否則，你可賠不起的。”
“你就放心吧！孫總，隔壁趙總房間裏發生了命案，您不會不知道吧？”鄭彬問完後，便仔細的觀看起孫德勝的表情來。
“趙總？都住在一家醫院裏，誰還不知道呢？要說趙總，她都快70了，眼看著就退下來了，真不知道她能有什麽想不通，竟然自殺了。”說起趙紅霞，孫德勝的表情放松了下來，看起來似乎很惋惜似的。
“我們聽說您在她生前的時候，和趙總來往得比較密切？”
“嗨，住在隔壁的，就像鄰居一樣了，還能來往得不密切？”
“也是，那，根據您的觀察，趙總生前有自殺的傾向嗎？”
“嗯，這個可說不好，雖說吧，最近這些日子趙總好了很多，人開朗一些了，也沒說起過要自殺了。但是剛來的那會兒，你們是沒見過的，那人啊，就像是丟了魂兒了似的，整天無精打采的就睡在床上，那會兒天天想著自殺，有好幾次，要不是我發現不對勁才告訴護士，她就已經自殺成功了。她那病就和我一樣，在醫院住了一陣，沒有什麽能刺激到你，好像就是沒事兒了，可是一旦有什麽刺激到你了，那病可就說發就發，所以，趙總有沒有自殺傾向，還真不好說。”
“您自己的病您還知道怎麽回事呢？”鄭彬嘿嘿的笑道。
“怎麽會不知道呢？哎，其實說白了就是我那暴脾氣，你說吧，大男人誰還不發個火的？可我那兒子就非得說是病，來了這醫院裏還說病得很厲害，你說現在這人是不是越來越金貴了？”
“好吧，咱們說說另一個問題。孫總，您知道趙總是怎麽自殺的嗎？”鄭彬這個問題一問，文宇馬上發現孫德勝慌張了起來。
“我，我哪兒知道是怎麽自殺的，我就聽說是割了腕了。”孫德勝回避著鄭彬的目光，口氣急促了起來。
“那我告訴你吧，趙總的確是割腕自殺的，你知道她是用什麽割的腕嗎？是一個刮胡刀片。”鄭彬說完後便盯著孫德勝看了起來。
孫德勝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，病房裏突然安靜了下來，氣氛一時間很尷尬。
文宇悄悄的踢了鄭彬一腳，鄭彬轉頭看了看他，馬上反應了過來，於是又說道：
“對了，孫總，您是從事什麽行業的？”
孫德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，想了想才說道：
“我，我就是搞房地產的嘛。”
“房地產？難怪，孫總這些年賺了不少吧。”
“嗨，最近幾年不行了，前些年還可以，最近幾年拿地成本太高，資金回籠的周期又越來越長，哪兒還有什麽錢賺啊，能夠餵飽自己的肚子就算可以了。”
“不會吧，孫總的攤子又不小，就算暫時的困難，但也不至於只夠餵飽自己的肚子吧？”
“怎麽就不會？那濱海新城…”孫德勝幾乎脫口就要說出來了，可是卻在這兒停住，警惕的看著文宇兩人，不再說話了。
鄭彬昨天對比了刀片之後，便馬上查了一下孫德勝的背景，仔細查了一下才發現，孫德勝和趙紅霞在鄰市的一個濱海新城的規劃項目上有些瓜葛，包括這兩人在內的多家企業，都想在這個項目上分一杯羹，然而所有投標的企業中，趙紅霞是資金最充足的，而孫德勝是經驗最豐富的，按照常理來說，中標者最後必將從這兩家企業中誕生，所以，在鄭彬看來，拿這個作為殺人的動機是足夠合理的。
“濱海新城怎麽了？”鄭彬不給孫德勝喘息的機會，追問道。
“哎，這個屬於商業機密，我就不多說了，反正房地產現在沒以前那麽賺錢了。”
“是啊，就連濱海新城的項目都遇到了趙總這個強勁的對手，那錢就更難賺了，對吧。”
孫德勝一楞，看著鄭彬，呼吸急促了起來。
“你，你說趙總啊，是，在濱海新城項目上，趙總的確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，可是我們也不弱啊，趙總的報價是比我們高，可是畢竟紅霞商貿是最近幾年才涉足房地產行業的，而我們是有著十幾年的開發經驗的老房企，我們的項目到處都有，口碑是很好的，所以，濱海項目上，我們還是有很大的優勢的。”
“可是，如果趙總突然死了，你們的優勢就更為明顯了，對吧！”
孫德勝眼睛一瞪，馬上指著鄭彬叫了起來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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